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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7章 永恒的梦魇综合症（第2页）

张逸接住军刀的瞬间，掌心传来灼烧感。刀身上浮现出新的血字：“顶楼的真相会杀死所有人知。”艾莉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，用霰弹枪枪管指向天花板——不知何时，那里悬挂着数百个玻璃罐，每个罐子里都浸泡着戴着防毒面具的“他们”，罐壁贴着标签：“实验体α-1至α-999”。

倒计时归零的刹那，空间发生折叠。张逸被吸入一片纯白领域，这里悬浮着无数发光的规则碎片，拼凑出巨型的人脑轮廓。雷欧残破的身影漂浮在中央，他的身体已经半数据化，手指点向某个碎片：“看这个...我们从来不是闯入者，而是...”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撕碎，纯白空间开始坍缩，无数双眼睛从虚空中睁开。

艾莉亚的霰弹枪在这时响起，不是对准敌人，而是射向地面。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三人掀进突然出现的传送门。坠落过程中，张逸抓住最后一瞥——那些眼睛的虹膜里，映着他们四人被困在不同时空的画面，每个画面都在循环播放着新的规则。

落地时的冲击力让张逸眼前一黑。再次睁眼，他发现自己躺在诊疗室门外的走廊，墙壁上的血字正在不断刷新：“欢迎来到第137次轮回”。艾莉亚的防毒面具裂开蛛网状的纹路，雷欧的手指还保持着敲击键盘的姿势，而卡森的军刀正插在他脚边，刀刃上凝结的血珠缓缓组成一行小字：“这次...换我们制定规则”。张逸握紧插在地面的军刀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空气中弥漫着比先前更浓烈的腐殖质气息，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开始有规律地明灭，在墙面投下诡谲的光影。雷欧挣扎着爬起来，他半数据化的手掌按在地面，竟有幽蓝的电流顺着瓷砖缝隙蔓延。

“这些规则在进化。”艾莉亚突然开口，她摘下裂开的防毒面具，露出下颌处不知何时出现的规则纹路，“刚才的爆炸应该破坏了部分空间稳定装置，现在所有区域的规则开始重叠。”话音未落，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，这次不再是单一方向，而是四面八方同时响起，仿佛有无数怪物正从头顶的夹层里涌来。

张逸用军刀挑起地上一张飘动的病历纸，泛黄的纸张上除了模糊的诊断记录，还印着半行被血覆盖的字：“当规则重叠，唯有...”字迹戛然而止，仿佛书写者遭遇了某种不测。雷欧的笔记本电脑突然自动开机，屏幕上跳出一个倒计时，这次不是三分钟，而是只有三十秒，下方滚动播放着扭曲的画面——他们四人正在互相残杀。

“是认知污染！”雷欧疯狂敲击键盘，迸溅的火星将他的数据化皮肤灼出焦痕，“顶楼的总控制室一定有清除程序，但三十秒根本不够...”他的声音被骤然爆开的消防喷头打断，黑色的粘稠液体从喷头喷涌而出，落地后凝结成人形轮廓，那些轮廓的面部是一张张拼凑的病历单，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猩红的光。

卡森溃散成规则卡片的位置突然亮起红光，无数纸片从虚空中重组，退伍兵再次出现，只是胸口插着半截生锈的钢筋。“别相信看到的...”他艰难地开口，话音未落，身后冲出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身影，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军刀，而是布满倒刺的锁链。

艾莉亚的霰弹枪率先开火，却见黑色液体组成的怪物在中弹后分裂成更多个体。张逸突然想起病历纸上未完成的句子，他抓住雷欧的肩膀大喊：“重叠的规则需要矛盾来破解！找到规则之间的悖论！”少年恍然大悟，颤抖着将手按在墙面，数据化的指尖刺入砖石，“通风管道的爬行声和消防喷头...它们不可能同时出现！”

就在这时，卡森和他的幻影同时发动攻击。张逸挥刀格挡，却发现刀刃接触锁链的瞬间，金属表面浮现出血字：“防御即认同规则”。千钧一发之际，艾莉亚将一枚闪光弹踢向怪物群，强烈的白光中，张逸看见所有怪物的动作突然停滞，它们身体上的病历单开始褪色。

“它们害怕强光！”雷欧的声音带着惊喜，“总控制室的位置...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！”倒计时还剩最后五秒，张逸瞥见走廊尽头的防火门透出一丝金色光芒，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真实日光。当倒计时归零的刹那，四人同时冲向那扇门，身后传来空间崩塌的轰鸣，以及无数规则破碎的尖啸。防火门在掌心传来灼烫的温度，张逸撞开它的瞬间，刺目的金色光芒裹挟着尘埃扑面而来。本该是顶楼天台的场景，此刻却悬浮着无数齿轮状的发光体，每个齿轮表面都镌刻着细密的规则条纹，正以诡异的节奏咬合转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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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根本不是现实世界！”雷欧踉跄着扶住身边的齿轮，数据化的手臂刚一触碰，那些规则文字便如活物般钻进他的皮肤。少年的瞳孔突然变成数据流的蓝色，指着齿轮组中央的黑色立方体嘶吼：“那是核心！但...触碰核心的人会变成新的规则载体！”

艾莉亚的霰弹枪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声响，整把枪开始被某种未知物质腐蚀，转眼化作满地闪着冷光的规则碎片。她冷静地捡起卡森的军刀，却发现刀刃上浮现出新的警告：“武器即诅咒，杀戮者将被规则反噬。”卡森捂着流血的胸口冷笑，将插在身上的钢筋拔出，血珠在空中凝成“信任是最致命的陷阱”。

齿轮组的转动频率骤然加快，地面开始浮现出流动的规则文字，如同沸腾的黑色岩浆。张逸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被侵蚀，某个声音在脑海中不断重复：“成为规则的一部分，你就能获得永恒。”他咬破舌尖，用血腥味驱散幻觉，目光突然锁定立方体表面的反光——那里映出的不是他们四人，而是数以百计的“实验体”正在规则的牢笼中挣扎。

“我们是被困在规则循环里的实验品！”张逸的怒吼混着齿轮的轰鸣，“打破循环的方法...是创造新的规则！”他猛地将军刀刺入最近的齿轮，鲜血顺着刀刃渗入规则纹路。刹那间，整个空间剧烈震颤，所有齿轮停止转动，立方体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。

雷欧突然冲向立方体，数据化的身体在接触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蓝光：“我来改写底层代码！你们...快走！”少年的身影开始分解成无数数据流，组成新的文字在空中盘旋。艾莉亚和卡森想要拽住他，却被突然生成的规则屏障弹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