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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的进程明显就慢了下来,大伙儿脚底下磨得都是泡,一踩一个疼,每一步都像踩在心窝上。奈何官差的鞭子就落在身后,慢半步就得挨上一鞭。
折腾了几天下去,阿爹身上的伤没好,倒是越发多了。
而且祸不单行,竟还下起了雨。秋日的雨倒也不大,并不阻碍队伍前行,故而押解的官差没有停下脚步耽误行程。
但是一个个的都没有雨具,全都淋了个湿透,只能眼巴巴张望着官差大发慈悲。
阿娘使了好些银子,才跟官差换了个破斗笠。
可惜官差没有多余的第二个。
阿弟退了烧又复发,不能淋雨,阿娘抱着他用一个斗笠,勉勉强强遮雨。
谭真真只能用阿爹摘来的大树叶遮头。
这雨下了一日又一日,她只觉得比春雨还要没完没了,而且夜里还凉极了。
队伍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染了风寒,咳嗽声此起彼伏。
谭真真感觉自己的意识混沌了起来,嘴里时苦时甜,不知是什么东西,只听见阿娘的声音,阿真吃下去才会好。
好的,阿娘,我吃。
但是她睁不开眼,说不了话。
后来她感觉自己趴在一个宽厚的背上,有点熟悉。
像是她九岁时,下了学和小伙伴们跑去学堂附近新挖的山坡玩耍,耍开心了,后来玩大发了,脚腕摔断了。
她怕阿娘责骂,让人递了话给阿爹,阿爹黑着一张比天还黑的脸,把她背回家了。
她一边觉得安生,温暖,一边又如坐针毡,阿爹黑着脸,可比阿娘骂她一箩筐话还要难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