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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旋:“……那你和我说有什么用?”
“只是告诉你有这份希望,日后或许你能再遇上个厉害大夫,这只手能好呢?”龚先生低下头,“阿毛时常口无遮拦,你别和他计较。”
这是,在替遇匪那日阿毛说的话道歉?陆旋按下情绪,思索片刻,道:“我不会和他计较。”他声音有些低,“只是一只手而已,我不是还有左手吗。”
“你能这样想就好。”龚先生放了碗筷,一本正经叫出他的名字,“陆旋。”
陆旋疑惑的目光投来,他说道:“神医的药效果卓绝,再休养两天你的身体应该就无大碍了。打探你叔父的消息不是一两日的事,且不说现在暂住在此,他日你身无分文如何继续上路?”
陆旋道:“的确,我借住在此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“我们倒是无妨,只是你一个大好男儿,总得做份正经事。衙门里缺差役,每月能得几两银子,若是遇上通缉犯或匪徒,还有额外赏金,是份好差事,你若不嫌弃,我就去和杨四爷说。”
龚先生说得恳切,面容诚挚,那副好皮相格外唬得住人。
陆旋盯着他半晌,点头道:“好。”
龚先生笑起来:“爽快人。”
陆旋只知道,自己不那么爽快,龚先生也是要继续直到说服他为止的。
凭空多一个劳力,谁也不会拒绝。杨典史过了两日来院里领人,近来城外零星出现一些外地来的流民,他正愁缺人手,亲亲热热地带走了陆旋。
即日起,陆旋便跟随杨典史巡街办案,一面等待虎威镖局的消息。
有时犯人逃出城外,陆旋还得出城抓捕,时常回来得极晚。
可即使他回来得再晚,都能看到院子最边上那间小屋里亮着灯。不知里面在忙些什么,传来隐隐的锤击金属的声音,好在并不十分扰民,或许是因为那间小屋子的特殊构造。
他推开隔壁那间房门,只有阿毛在,另半边床是空的,一坨乌漆嘛黑脑袋大的东西占着中间位置。
那团东西是天热后被放到床上的,金属质地,分量不轻,龚先生似乎总爱抱着它睡,只道是他的宝贝疙瘩。
龚先生拿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像都不奇怪,他的态度像事情就本应如此,连阿毛也不以为意,陆旋与他们相处下来,逐渐习以为常。
睡得四仰八叉的阿毛迷瞪睁眼:“师兄……唔,原来是旋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