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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医们在频频称奇中又开始重新为他诊脉,苏凝霜低泣着与裴冲温柔说话,时不时还抬头眼含乞求的看向裴澈,希望他也能说些暖心的话给裴冲听。
裴澈虽未与苏凝霜有什么眼神接触,但也头一遭收敛起平日里对裴冲的冷漠,说等他大好后便带他去军营里转转,还要教他习武。
半睡半醒的孩子似是听到了,那有些无神的眼眸里忽然多了些许光彩。
言清漓未看到苏凝霜的乞求,也未看到裴澈虽放心下来却仍旧复雑的神色,她只看到一副父慈子孝、夫妻恩爱的情景。
心口犹如被一把钝刀在割磨,她忽然有些后悔。
如果方才没救活裴冲,此刻他们是不是应该悲痛欲绝、肝肠寸断?
那该多令人快慰啊。
“这杯子招你惹你了?好好的图案都被你抠没了。”
裴冲既然醒了,裴凌也不打算上前凑热闹,从方才一进来他就坐到了言清漓旁边,见她在出神发呆,不知想到了什么,将那好好的一只茶杯抠的都要四分五裂了,便有些好笑的观察起她。
可她想的太认真了,连他咳嗽了一声都未曾注意到他,他便忍不住打断她的神游。
言清漓低头一看,手中的茶杯是上好的官窑青花瓷,图案早就与杯身烧成了一体,哪里能抠的下去?
她向那挑唇而笑逗弄她的少年睨了一眼,未说话,搭着青果的手起身去与裴老夫人告辞。
裴凌心里不由冒出几分火气。
虽说白日里他被言清漓当头棒喝又贬损一翻,但他们毕竟做了一些“特别亲密”之事,他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至少也应当“特别”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