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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轰——”皇甫静娴只觉得脑海中一声巨响,如同晴天霹雳,震得她耳鸣目眩,浑身血液都仿佛倒流了一般。通敌叛国?刺杀皇上?这…这怎么可能?!她的丈夫和儿子,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?这一定是误会!一定是有人陷害!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身体摇摇欲坠,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然而,李德全的声音并未停歇,如同催命符一般,继续无情地宣读着:“另,英国公老夫人皇甫静娴,身为诰命,不思感恩戴德,反而助纣为虐,蛇蝎心肠,竟敢指使毒害救驾有功之婉嫔,罪无可恕!着令皇甫静娴,即刻交出毒害婉嫔之解药,若能悬崖勒马,幡然悔悟,朕可网开一面,留尔全尸!若执迷不悟,冥顽不灵,胆敢抗旨不遵,当即处斩!英国公沐谦一脉,罪恶滔天,罄竹难书,诛灭九族,以儆效尤!”
“噗通——”皇甫静娴再也支撑不住,双腿一软,彻底瘫倒在地,华贵的头饰散落一地,珠钗滚落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她张大了嘴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,徒劳地张合着嘴唇,发出绝望的嘶吼。诛灭九族!这四个字如同地狱的丧钟,在她耳边不断回响,将她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她费尽心机,步步为营,机关算尽,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!她不甘心!她不相信!这一定是噩梦!
李德全宣读完圣旨,面无表情地合上明黄的卷轴,目光如同刀锋一般,冷冷地扫视着瘫软在地的皇甫静娴,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:“老夫人,圣旨您可听清楚了?皇上仁慈,念您年迈,特意给您留了一条活路。只要您乖乖交出解药,或许还能免受皮肉之苦,保住一个全尸。若是您执意不肯,呵呵…那可就别怪皇上无情了。英国公府满门抄斩,鸡犬不留,甚至连那些远房亲戚,恐怕也难逃厄运。老夫人,您可要三思啊。”
他弯下腰,凑近皇甫静娴耳边,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说道:“对了,咱家还得提醒您一句,这解药若是假的,或者拖延时间,耽误了婉嫔娘娘的救治…那到时候,可就不是诛九族那么简单了。凌迟处死,五马分尸,甚至更可怕的刑罚,皇上都等着您呢。还有,宫里那位…恐怕也自身难保了。”
死亡的威胁和灭族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,彻底淹没了皇甫静娴的理智和尊严。她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,裤裆处传来一阵湿热的感觉,一股浓烈的臊臭味弥漫开来,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刺鼻。她终于崩溃了,所有的骄傲,所有的算计,在生死面前,都变得不堪一击。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死死抓住李德全的衣袖,涕泗横流,语无伦次地哀求道:“解药…解药…我有解药…求求公公…饶命…饶命啊…”
李德全厌恶地皱了皱眉头,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将皇甫静娴扶起来,冷冷地说道:“带老夫人去取解药!动作快点!别耽误了婉嫔娘娘的救治!”
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上前,粗暴地架起瘫软如泥的皇甫静娴,拖拽着她向后院走去,丝毫不顾及她诰命夫人的身份和体面。皇甫静娴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,被侍卫拖着走,口中发出绝望的哀嚎,昔日高贵优雅的英国公老夫人,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,狼狈不堪。
不多时,皇甫静娴被带了回来,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墨绿色的小瓷瓶,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。她哆哆嗦嗦地将瓷瓶递给李德全,脸上布满了泪水和鼻涕,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威严和气度?
李德全接过瓷瓶,仔细检查了一番,确认无误后,才冷笑一声,挥了挥手:“把她关起来!严加看管!等宫里消息!”
随即,李德全顾不上再理会英国公府的狼藉,快步走出府门,翻身上马,扬鞭疾驰,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。救人如救火,婉嫔娘娘的性命,才是此刻最要紧的大事!英国公府的死活,他根本懒得再看一眼。
与此同时,灵秀宫内,气氛紧张到了极点。萧元宸焦躁地在寝殿外来回踱步,俊朗的脸上布满了阴霾,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。他时不时地停下脚步,侧耳倾听着殿内的动静,又焦急地望向宫门的方向,期盼着李德全能够早点带回解药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一秒都如同煎熬,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煎熬。
终于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打破了灵秀宫的沉寂。萧元宸猛地停下脚步,目光如炬,紧紧地盯着宫门的方向。只见李德全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进来,手中高高举着一个小小的瓷瓶,正是他期盼已久的解药!
“皇上!解药!解药拿回来了!”李德全气喘吁吁地跑到萧元宸面前,双手将瓷瓶呈上,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萧元宸一把夺过瓷瓶,顾不上多问,立刻转身冲进寝殿,将解药递给早已等候多时的太医们,声音急切而颤抖:“快!快给婉嫔用药!”
太医们如蒙大赦,立刻围拢上前,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,将药液喂入昏迷不醒的林菀照口中。整个寝殿内,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目光紧紧地盯着床榻上的林菀照,等待着奇迹的发生。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而煎熬。萧元宸站在床边,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林菀照苍白的面容,俊朗的五官紧绷,如同雕塑一般。他的内心充满了焦灼、担忧,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。他害怕,害怕这解药无效,害怕他会永远失去她。他紧紧攥着拳头,手心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,指甲几乎要嵌入手掌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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