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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此时莳萝却没有感觉到半点愤怒,她摸了摸衣服,突然有些感谢奥雅给了她一个好主意。
骑士跟着地上凌乱的脚印,前方有一颗有三人环绕的巨树,他向前一步,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,伸手一捞。枯黄的叶片中抽出一条红线,连着下方串串绳结,奇特的绳饰生出一对漂亮的双翼,像极了一只亟欲振翅的蝴蝶。
骑士下意识合起手掌,又张开,他啧啧称奇,捉着绳饰把玩许久,才小心收在自己的身上。
“小姐?”他说话轻得能听到落叶的碎裂声,唯恐惊扰另一只闪躲奔逃的蝴蝶。
他跨过突起的树根,往树干后伸头一探。
莳萝闭起眼睛,僵直的身子恨不得和大树融为一体。
莳萝,妳没问题的,只是演戏而已!是的,妳现在就是在玩一场游戏,一场狼人杀,藏好手中的女巫牌,妳得演好自己伪装的角色。
现在,天亮了,村民们睁开眼睛吧。
“果然是妳。”年轻的骑士露出放松的微笑,似乎是对少女没有再次转身逃跑而松了一口气。
之前一切发生得太快,此时他才能好好打量起这个从天而降的姑娘。
东岸特有的宽袖玉衫直至膝下,彷佛给她披了一夜的小雪,内衬下的裙花幽蓝静放,自腰间细密百折,动如水纹。东岸人极为喜爱这种“白地蓝花,”掩去他们天生的娇小怯弱,衬出骨架特有的纤细柔美,也是对映他们带来的珍贵花瓷。
“这一定是妳的了。”
骑士无比肯定,上前就想亲手将雕花的木箱子递给姑娘,眼角却敏锐瞥到一抹气势汹汹的白色虚影,他下意识后退几步,躲过一只鼓着翅膀的大白鹅。
少女匆促地接过木箱,很快带着芜菁退到安全距离。
原来是一只有主鹅,骑士再怎么饥肠辘辘,也不好唐突,这下更不敢贸然凑近。
他小心翼翼探问:“妳听得懂通用语吗?妳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?”
妳做得到,妳做得到。
莳萝背上药箱,在心底顺了一遍遍台词,带入角色,用含糊不清的腔调念:
“专治跌打损伤、骨断筋折、血流不止!尊贵的爵士大人,买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