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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后一片沉寂,连呼吸声都没有了。他整个人都像被冻住了,搂住我的胳膊没松,抓住我手腕的手也没放,我使劲挣脱开来站起身,回眸看他,他还半跪在那里,一动没动,黑眸一眨不眨地仰望向我,倒映着我的身影,眼神黯然涣散,像条被主人抛弃了的大型流浪犬。
在我拉开门的刹那,腰间一紧,又被他再次搂入怀里,手臂没有用劲却仍形成了一道我无法挣脱的锁扣,把脸埋进我颈窝,深深吸气:“别拔掉我,好不好,知惑?给我一次机会,我会证明给你看,我和我阿爸、和薄家其他人不一样,这次换你来考我好不好?”
薄翊川听上去彻底慌了,完全是乞求的语气,求我仁慈一点回头看他,施舍给他我曾埋藏在心底十几年如今已经破茧飞走了的感情。
我摇了摇头:“薄翊川你起来,没必要这样,洒脱一点,我们俩就是一段孽缘,怎么强求都不会有结果,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。”
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看见薄翊川这副模样,他一贯是倨傲、强势、铁血威严、高高在上的,从过去到现在我都不得不仰视他,屈服于他,我们从未平等过,但我是这样一个难以低头难以屈就的性子,绝不愿戴上以爱为名的枷锁,所以也从不奢求能和他在一起。
可今天,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却低下头来,自愿戴上我不愿戴上的那个枷锁,俯首称臣,求我成为他的主宰,我若愿施予感情,他便如获甘霖,我若不愿,他就如堕地狱。
然而这也并非我多愿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懂。
薄翊川陷得比过去的我更深,我能够做到自救,他却不可自拔。
而我不愿牵起那根锁链,折磨掌控我曾爱过的人,即便是他硬要缠住我的手指,栓住他的脖子我也不愿,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束缚?
“薄翊川,放我自由,也放过你自己。撒手。”我冷声下令。
他呼吸一颤,不敢继续搂着我,却也不舍的松开,一点一点慢慢松劲。
我不耐烦跟他耗,一把掰开他的手推开了门,走到那被钉在桌上的少年身后,替他拉起了裤子。因为失血过多和遭受强暴,他已经接近精神恍惚了,对我的举动毫无反应,好在背脊的微微起伏显示他还有呼吸,还活着。
目光落到他被匕首钉在桌面的双手上,我轻轻握住刀柄,看着少年被沾染着鲜血的发丝遮盖的脸:“你忍忍,我帮你拔下来。”
他半闭的眼皮颤了颤,眼珠转向我,瞳孔缩了缩,点点头。
我一使劲,拔掉了一把匕首,他身躯一个痉挛,手背血流如注,身后脚步声传来,薄翊川走过来翻出我们随身携带的急救包,递给我消毒的喷剂和止血用的压力带,我立刻给他消毒后,把他手上伤口缠紧,薄翊川迅速走到他另一侧去,把另一把匕首拔了下来替他包扎。
打算给他喂点水,我把他翻过来,一看他的脸,不由愣住了。
“怎么是你?”
“哥!”他嘴唇抖了抖,呆看着我,泪流满面,“你真在zoo啊。”
这竟然是我刚到婆罗西亚时在被送去芽笼的途中救下的那小子。
“你怎么会跑来这的,不是回中国念书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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