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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（第1页）

见他垂眸不语, 宋落疏心中倒是隐约有了猜测。宋灵涓在她昏迷的时候跑到长乐宫来，还能为着什么事？她那张嘴里, 一向吐不出什么好话来。

宋落疏叹了口气，示意晏朝靠近些, “过来，让本宫看看你的脸。”

晏朝听话地跪下来，仰起脸, 安静地望着她。

殿下醒了，真好。

少年黑漆漆的眸中不禁泛出几分欢喜，像见到了主人的小狗，格外招人怜爱。

宋落疏没有注意到晏朝眼中亮晶晶的喜悦，此刻她正蹙着眉, 心疼地盯着他脸上掌掴后的痕迹。

“太过分了！”

宋落疏越想越生气。这么一张完美无瑕的脸，她打的时候都舍不得过分用力, 宋灵涓怎么敢的？

“她为什么打你？”

晏朝眨了眨眼，轻声说：“三公主说，人总要为自己谋条后路，让奴跟了她。奴不肯，她就打了奴几巴掌。”

宋落疏嗤了声，冷笑道：“好啊，她倒是长本事了。本宫还没死呢，就敢惦记本宫的东西。”

说着，她眉心又蹙起来，伸手轻轻抚着少年的脸，“疼不疼？”

晏朝微怔，心口莫名发酸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作祟，他鬼使神差般点了下头，“嗯”了声，“……疼。”

然后，他便清晰地看见少女眸中的心疼又深了几分。

少顷，宋落疏脸颊鼓起来，哼了声，“你是本宫的奴隶，只有本宫可以打你，往后若别人欺负你，就还回去。记住了吗？”

“霜奴记住了。”

原来，这就是被人心疼的感觉吗。

过去十余载，晏朝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滋味。于他而言，这种感觉十分新奇，像是咬下了一大口青李子，满口酸涩，酸得让人想掉眼泪，咽下去时，却又泛起丝丝缕缕难舍的回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