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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他说,似成?习惯了,自从成?婚睡在一张床上后,总是他去熄灯。
话音落下,跟随他的答应“好”,那盏紫铜蟠花烛台上的光,被一道俯身?轻轻地?吹气,灭尽在昏暗里。
他走了过?来,步子很轻。
脱去身?上的外袍和靴,平躺到了床的外侧。
他也双手交叠在身?前,合上了眼,侧耳听她的呼吸声,匀缓而柔和。
但?她并?没有睡着,好一会儿过?去,仍是醒着。
“替我给姨母说声,这些?年多谢她的照顾。”
倘或爹娘逝去之后,姨母没有派人去津州将她接进京城,她不会有更好的结局。
她感激姨母的照顾,也感激镇国公府卫家的不嫌。
但?也仅此?而已了。
枕边人应道:“好。”
须臾的寂静,她又问:“你什么时候去峡州?”
卫陵轻声:“等送你离开,去和爹娘说明后,再去兵部领了印信就会走了,该也是明日。”
她便没有再说话。
纱帐围拢的方正?里,仿佛隔绝了世间一切的琐事,只余分别前的情潮涌动,与沉积的闷热交织。
那股热让卫陵眼眶止不住地?泛酸,终于控制不住地?侧转过?去。
面对着她,伸手将她翻过?,一把揽进了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