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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动手术可以堵上吗?”
“难。缺损离血管太近。”医生面露难色,“我们也在讨论治疗方案。你爸爸的年纪摆在这里,开胸风险太大,也太遭罪,相比较来说,我们更推荐微创。”
“那就按您的方案来,我们一定配合治疗。”
知道从邓向松嘴里撬不出话来,邓若淳索性不再与他争辩,只耳提面命地要求他安心养病,这才终于有了点起色。邓向松食欲见长,也不再整日昏昏沉沉,颇有些康复的样子。
“儿啊,让爸回家吧。爸不喜欢这里,一不动手术,二不插管子,在哪里躺不是躺呢?”邓向松也改换了态度,低声下气地苦求,“你让我回去看看小绥,等他醒了,爸再回来,成吗?”
的确,目前只有邓向松还没见过宁绥日渐好转的样子,仅靠照片和视频体会不到心脏重新跳动的那份震撼和喜悦,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焦急?做手术也要时间,他总提心吊胆着,对身体也不好。邓若淳看出他心急如焚,实在狠不下心,只好松了口:
“好,那你答应我,等小绥醒了就立刻回来住院。”
回到沐霞观时,夷微正在兴高采烈地帮宁绥按揉关节,看到众人靠近正殿,脸色瞬间垮成生人勿近的冷戾。过去几天他只有与宁绥独处时,才会流露出那般温柔的笑意。至于原因,一来是邓向松下达的逐客令,二来因为他们的疏忽,差点让宁绥沦为饿鬼果腹之餐,夷微心里难免有所怨恨。
只有乔嘉禾还照旧向他挥挥手,轻巧地小跑到他和宁绥身边,被他护在身后。
回想起最开始那个对所有人都热心殷勤的青年,和他高高扎起的黑色长发,邓若淳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,于是旁敲侧击地低声说:“爸,你说说,你是他爸,我是他哥,咱俩谁有这种耐心照顾小绥?人家一个战神,退休的干部也是干部,能做到这份上,还要求啥啊?说句不好听的,人家两口子浓情蜜意的,咱们掺和啥呢?何况,你从始至终听小绥说过他一个不字吗?”
邓向松闭口不言,只晃晃儿子的手,要他领自己上前去看看。夷微自行起身避让,拎上焚枝向大门而去,意思是“不要过问”。
做了片刻思想斗争,邓若淳出手拉住他,道:
“他就来看看,一会儿还要回房间休息,你留下来吧。”
“是啊师丈,留下来吧。”乔嘉禾也在一旁附和。
夷微停下脚步,抱枪站在一旁。邓向松颤巍巍地伸出手,抚摸宁绥的脸颊,那柔韧又温暖的触感从指尖漫上神经,让他全身为之一颤。
“真的活了……好,好,我这就放心了。”邓向松顿时像个孩子一样呜咽起来,“值得了,都值得。”
邓若淳将熄灭的三盏灯捧给他看:“我们试了很多次,死活点不着,就扔在一边不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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