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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大舅道:“自己女儿生死未卜,谁还会在意这些委屈不委屈。事已经止至,我也不想多说什么,与顾家的亲事本来就是我家高攀了,也不怪顾大爷如此对我家女儿。但再不好总是我亲女,我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去女儿去死。你也不用在这里多说,我听了消息过来,心中已有主意,与顾家情份己灭,只在公堂上见分晓。”
说到这里郑大舅眼泪已经落下来,想想当年江氏的母亲,自己的亲姐是如何死的,他如何能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也走上老路。婚姻不是强求的,实在过不下去了,怎么着也得留下一条小命。想他一生行事,虽然说不上大善,但也对得起天地良心,为何自己女儿就如何命苦。
“此事太大,亲家老爷还是该跟奶奶说一声才是。”管事的这回是真怕了,郑家在淮阳城说不上大户,但郑大舅这个人的人品行事却很受人敬重,郑大舅真要是把这事捅上官府,官老爷如何判不说,淮阳城中十之八九的人都要说是顾家的错,能把一个老好人逼到咬人的地步,顾家必是大错。
郑克哪里理会这些,他早有此意,只是父母犹豫,他当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。现在郑大舅都说要写状纸告了,他哪里会等,不管怎么样,先把状纸递上去再说。
管事的见郑克要走,上前去拉,但哪里拉的住,郑克甩开他先找人写状纸去了。江氏来到之后一直没吭声,见状便对管事的道:“我现在姐姐如何,你真要让我们在站到顾大爷回来不成?就是我舅舅好说话,我也没那么好打发,你再不让我开,就打发人叫了小厮伙计,我倒要看看,你们顾家有多大的势,今天能拦得住我!!
管事的听江氏如此说更为害怕,郑大舅干不出来,并不表示江氏干不出来。要只是郑家去告官,这还没什么。但要是沈家背后使力,只怕这官司去顾家极为不利。心里没有主意,也不敢拦着郑家众人,忙道:“如何能让亲爱老爷太太门口着着,快请进来。”
小厮们这才把路让开,郑太太早哭的泣不成声,江氏扶着郑太太,郑大舅也顾不上前院后院,一路向前往郑氏的院落走。那妾室梅氏听着前头的动静,知道郑家人来了,吓得连忙躲到顾太太屋里去,不敢露头。
郑氏已经救了回来,却只在床上躺着,闭着眼也不吭声。佑哥在她床边哭泣,顾太太在旁边椅子上坐着,说话却是没好气,道:“顾家是缺你吃了,还是少你喝了,不过是大爷喝多了,打了你两下,有什么大不了的事,你就寻死觅活的。自己收不了男人的心,倒在这里闹腾,要不是看在佑哥的面上,我早让你回家去了。”
郑太太门外听到哭的更凶,江氏忍无可忍道:“顾太太就是能看在佑哥儿的分上,郑家却不会念着这些。克表弟已经着人去写状纸,大家公堂上见分晓吧。”顾太太从来都不是明白人,也不指望她能明白,一拍两散,再不相干。
顾太太听得愣了一下,她实在想不到郑家竟然会去告,郑家一直都挺软弱的。郑太太在顾家被梅氏欺负了都不敢吭声,郑氏要是真死了,郑家也许会闹,现在还没死呢,郑家又能闹什么。
进了屋里,顾太太这才看到江氏,便冷哼着道:“我当是谁,原来是沈家大奶奶,这是顾家的家事,与沈家不相干。”
“婆子报信与我郑表妹上吊,我当姐姐的难道不该过来看看。顾家的家事是与我无关,但我来看看表妹,难道顾太太也要拦着不成。”江氏冷哼着说着,顾家就是欺负太甚,像顾太太这样的主,落到她手里早让她死十几回了。
郑太太与郑大舅却是顾不上这些,郑太太哭着到郑氏床前。郑氏看到父母过来,也已经坐起身来,与父母抱头痛哭。边上佑哥儿也跟着一起哭,顾太太管不了别人,却是把佑哥拉起来,怒斥道:“有什么好哭的,你娘又没死呢。”
佑哥眼泪却是没止住,却是哭着向郑大舅道:“是梅氏挑唆着,挑唆父亲打我娘的,把我娘打得好惨。”
郑太太听得估哥如此说,顿时哭的更大声,一边哭一边道:“我苦命的女儿,竟然被欺负至此,母亲带你走,你弟弟已经让人写状纸,顾家宠妾灭妻,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有什么报应。”本来郑太太对于告官之事还十分犹豫,现知道女儿因为挨打受不过才上的吊,再是泥人总有点土性。
江氏听得也直掉眼泪,怪不得郑氏会上吊,原来还有这个缘故。本以为只是受点气,没想到还有皮肉之苦,想想郑氏当年在家何岂的娇宠,现在竟然会如此。
顾太太听得一愣,抬手一个耳光打向佑哥,斥道:“你胡说什么,是你娘顶撞与我,你爹又多喝了两杯,本来就是小事一件,哪里关你梅姨娘的事。亲家太太,你别听小孩子胡说,”
佑哥捂着脸哭泣道:“母亲从来没有顶撞过太太,对太太从来都是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。昨日爹爹就是受了梅姨娘挑唆,我还听到丫头们说,等到梅姨娘生了孩子,就要把母亲休回去,扶梅姨娘当正室,让梅姨娘的孩子当嫡长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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