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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涛声戛然而止,空气突然凝固成冰。刘昊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,野兽腥臊的气息裹着雪粒扑面而来。他猛地转身,正对上一双血红的兽瞳 —— 足有两米高的黑熊直立而起,利爪在阳光下泛着寒光,喉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,积雪从它抖动的皮毛上簌簌掉落。
“跑!” 刘昊一把拽住秀兰的手腕。但黑熊的速度快如闪电,熊掌带起的劲风已掀飞他头顶的帽子。千钧一发之际,他揽住秀兰的腰就地翻滚,刺骨的雪灌进衣领,冰凉的触感却比不上身后擦过的滚烫呼吸。巨大的黑影从他们上方掠过,震得地面都在颤抖,枯木墩被熊掌拍成齑粉。
秀兰瘫坐在雪地里,双目圆睁,睫毛上的冰晶簌簌掉落。她想尖叫,喉咙却像被冻住般发不出声音,只能眼睁睁看着刘昊缓缓起身。他拍了拍身上的雪,黑色大衣被划出几道口子,露出底下结实的肌肉线条,眼神却比冬日的寒冰更冷冽。
黑熊发出愤怒的咆哮,粗壮的后腿蹬碎冰层,带起漫天雪雾再次扑来。刘昊迎着风雪迈出一步,风声在耳畔呼啸,他精准捕捉到黑熊挥爪的轨迹,右拳瞬间攥紧 —— 这一拳蕴含着超越常人的力量,空气因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爆鸣。
“砰!”
拳肉相击的闷响回荡在山谷,黑熊庞大的身躯竟被打得侧飞出去,撞断三棵碗口粗的松树。不等它起身,刘昊已欺身上前,膝盖重重顶在黑熊腹部。这一击如同重炮轰击,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黑熊发出垂死的哀嚎,庞大的躯体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十几米,重重砸在雪堆里,溅起的雪浪足有一人多高。
四周陷入死寂,唯有刘昊剧烈的喘息声混着飘落的雪花。秀兰踉跄着爬起来,双腿还在不住颤抖,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—— 那个英俊温柔的男人,此刻站在皑皑白雪中,周身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势,仿佛是从远古神话里走出的战神。
“刘…… 刘昊哥?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扑进他怀里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冰凉如铁。刘昊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,低头看见她额头被树枝划破的伤口,心尖突然一颤。“没事了。” 他轻声说,却被秀兰死死攥住衣角,“你怎么会…… 你受伤了吗?” 她仰起脸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目光焦急地在他身上逡巡。
刘昊望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姑娘,喉结动了动。远处传来狼群的长嚎,他脱下大衣将她裹紧,体温透过粗布衣裳传递过去。掌心残留的血腥气混着秀兰发间的雪松香,让他想起方才出拳时骨骼碰撞的触感 —— 那种力量,是他刻意压制的秘密,此刻却在这北方雪原上,为守护眼前人而彻底绽放。
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,秀兰的棉鞋陷进及膝的积雪里。当她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时,手里攥着的野山参 “啪嗒” 掉在地上。刘昊瞥见她瞬间煞白的脸,还没来得及阻拦,她已经像疯了般冲进人群。
院子里的景象刺痛双眼。老李头瘫坐在结冰的石板上,灰白的头发沾满血迹,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。镇上的赤脚医生蹲在旁边,粗粝的手指捏着布条胡乱包扎,染红的纱布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。“爷爷!” 秀兰扑过去的瞬间膝盖重重磕在石阶上,她颤抖着想去触碰老人肿胀的脸,却又怕弄疼他,泪水大颗大颗砸在老人结满老茧的手上。
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。刘昊问一个围观村民:“怎么回事?” 那人哆哆嗦嗦指向墙角,几个酒瓶碎片还沾着新鲜血迹,“王大雷带了人来…… 说要抢秀兰做媳妇……”
秀兰突然发出压抑的呜咽,像只受伤的小兽。刘昊蹲下身,解开大衣内衬的暗扣,从夹层里抽出两支特质的碳纤维棍 —— 那是他早年执行任务时随身携带的应急工具。“别怕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镇定,指尖快速探过老人腿部的骨折处,在村民们震惊的目光中,三两下将断骨复位固定,动作精准得如同外科手术。
农用三轮车的突突声由远及近。刘昊小心地将老李头抱上车,掌心的温度隔着棉袄传递给老人。秀兰蜷缩在颠簸的车厢里,机械地重复拨打父母的电话,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忙音。她突然把手机狠狠摔向车窗,玻璃上顿时蛛网密布,“为什么!为什么他们永远不在!” 她的哭喊被风雪吞噬,身体在寒风中剧烈颤抖。
刘昊将她颤抖的身躯搂进怀里,闻到她发间混着的血腥味和雪水气息。县城医院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,当医生告知恢复周期漫长时,秀兰突然安静下来,只是死死攥着他的衣角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,手里握着刘昊刚刚交过费用的住院单:2万元,这对于她来说几乎是个天文数字,她无助的扑倒刘昊怀里,哽咽的说道:“昊哥,我会还你的”。
走廊的消毒水味刺鼻,刘昊望着病房里昏睡的老人,又低头看着怀中失魂落魄的女孩。王大雷那张嚣张的脸在脑海中闪过,他的瞳孔微微收缩,这场由相亲引发的祸事,显然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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