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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箩哭哭啼啼泪满腮,坐在地上挥舞着手,强打挣打谢必安的腿骨:“当然可怨畅了!”
谢必安闻言微微一笑,两根手指轻拧住阿箩的一只耳朵:“没些本领在身,怨畅那又如何,到头来只能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。”
拧完耳朵,又把阿箩的脑袋敲,心道:早知你会改胎,就不让你去投胎了。
阿箩被打得无计可施,双手高举过头顶,佯装纳下降筹,悄声儿道:“别打了呜呜,我错了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罢了,七爷这回就放过你,等你记忆回来,再一起算账。”语罢,谢必安望一望天色,到时辰去勾魂了,在心里无声与阿箩说声再见,挥一挥宽大的袖子,飘然离开。
阿箩耳尖,听到谢必安称自己为七爷,用手背抹泪揉眼,心口思量,飞也似跑回家中,握管在纸上画上谢必安的模样,再写上几个字:远离无毛大虫吃敲贼——七爷。
那几个字,足有拳头那般大。画讫写讫,等墨水干透,阿箩在纸背的四角上抹上一点牛皮胶,而后贴在家附近的墙上。
墙上贴了物,路过之人都会舍眼一望。
阿箩的画技虽稚,但形不偏,画的谢必安穿一身拖天扫地的衣服,头戴着一顶写着“一见生财”又白又高的大帽子,而一旁还写着“七爷”两个字。
怎么看,画像的人也是地府里的白无常。
在人间,哪有人愿意看到无常,也哪有人愿意和能看见无常的人打交道,阿箩所为如此奇怪,于是大家都迎风儿簸簸箕:“这阿锣有问题!能看见七爷,以后绝不能靠近才是!”
因着一张不寻俗的画像,阿箩和周氏受人冷待,众人一见到她们二人,战战栗栗,不是见了恶鬼似的掉头就跑,就是装傻诈眼儿看不见。
有人也说阿箩的命不长,因她能看见无常,只有将死的人才会看到无常,或许阿箩的死期就在这几日了。
这些话惹得周氏十分不悦,眼上两道细细春山一扭,气呼呼反驳:“如此,我家阿锣还是个贵人呢!”
谢必安作为勾魂的无常,几次到阿箩的住处,其实坏了地府里的规矩。好在他未进入阿箩的家中,若无责任进入阳间人家中,会得到相应的惩罚,或被打背花,或去油锅里走一遭……
阿箩将“吃敲贼”的屎盆儿扣在谢必安身上,小小年纪的阿箩就会做这让人等狗头狗的事儿,就会揣歪捏怪,谢必安得知这件事情,锋利的刀刃扎上了心,在地府里气得暗暗把阿箩骂,不过打那日之后他便忙得焦头烂额,积渐瘦了形,无暇去找阿箩,等他得闲去看阿箩,却见阿箩受人欺负的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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