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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有些刺眼,他眯了眯眼,心中却是一片冰凉。
皇上的猜忌,从未停止,甚至在这种时候变本加厉。
他握紧了拳,又缓缓松开。
眼下,稳住大局,比什么都重要。
……
夜色如墨,万年东南三十里处的张韬大营却灯火通明。
营寨依山势而建,木栅栏深深扎入冻土,望楼上的哨兵在寒风中紧裹皮袄,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黑暗中的原野。
中军大帐内,牛油火把噼啪作响,将帐中十余名将领的影子拉长、扭曲,投在粗糙的帐布上。
空气中弥漫着汗味、皮革味,以及一种压抑的焦躁。
张韬站在一张巨大的牛皮地图前,甲胄未卸,肩头的狮头吞口在火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已年过四十,面庞刻出深深沟壑,右颊一道箭疤从颧骨斜划至下颌,那是他平定河南匪患留下的印记。
此刻,他手握着剑柄,眉头紧锁。
“都知道了?”他的声音沙哑,打破帐中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众将无声点头。
两个时辰孙悍败退详细战报,众人都已经知晓。
“猛火油罐,触地即燃,火势绵延三丈不灭。”
“小号震天雷,声若惊雷,破片飞溅十余步,中者立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