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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午时,安阳和徐沐才起了身。
安阳还有些气鼓鼓的,背着身自顾更衣,不肯理会徐沐。
徐沐这时也不往她跟前凑,含着笑更衣洗漱,之后却难得抢在安阳之前占据了妆台――她微微仰起下巴,便能看见那模糊的铜镜中,自己颈间星点的红痕分外明显。扯了扯衣领也无法完全遮挡住,便只好低头打开脂粉,试图遮掩。
安阳不知何时也收拾完了,凑到铜镜前悄悄打量起自己。她左右照了照,发现自己颈间一片白皙并无痕迹,松了口气的同时,对徐沐之前笑话自己的事也终于消气了。
徐沐实在是个温柔的人,哪怕昨晚后来全是她主动,也温柔的没有在安阳身上留下任何痕迹。
与之相对的,安阳就不是那么细心的人了。她跟着话本学得似是而非,照本宣科撩拨了人却不懂得灭火就罢了,动作间也不知道轻重。以至于昨夜最后被吃的人明明是她,反而徐沐身上的痕迹更多,这会儿拿着脂粉遮都遮不尽。
终于,安阳看不下去了,抬手夺过了徐沐手里的脂粉:“算了,看你这笨手笨脚的,脂粉颜色都选得不对,出去肯定一眼就让人瞧出来了,还是我来吧。”
徐沐闻言也没强求,顺势就将遮掩的事交给了安阳,只看着她笑:“殿下不生气了?”
安阳撇着嘴不答,不说生气也不说不生气,实在也不好回这话――这要她怎么说,难道是怪徐沐偷偷看了她的话本吗?可不怪又让人羞恼,谁让昨夜她亲脖子咬耳朵的撩拨都是跟着话本里照做的,今早徐沐偷看了她的书不说,自己醒时还恰巧就看到那一页。
这事真是怎么想怎么尴尬,安阳没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就已经是厚着脸皮了。
徐沐见安阳这样,也就不撩拨她了,只目光定定瞧着她,眼底满满的都是浓烈的感情――昨夜被安阳暂时说服之后,她是想将自己交托出去的,可惜安阳不会,于是最后是她得到了对方。彻彻底底,这个人属于了她,比将自己交托出去更让徐沐心安。
安阳低头替徐沐遮掩痕迹,虽是认真专注,却仍旧无法忽视对面灼热的视线。她渐渐被看得有些羞恼,抬起头正想要责问两句,结果对上徐沐的目光后却自觉消声了。
脸颊不知不觉有些发烫,安阳一把按在徐沐脸上,推着她转开脸:“别盯着我瞧。”
徐沐笑了笑,趁机抓住她的手,在她掌心亲了亲:“好,听你的,我不看了。”
安阳飞快缩回了手,感觉掌心都在发烫:“你,你怎么这样啊?!”
徐沐又笑了起来,扬着眉,明知故问:“我怎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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