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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健康第一,别不当回事,以后老了毛病一大堆,可等你后悔的。”
肖玉词饭到嘴边,鼓着腮帮点点头,再一看曹雁禾,尤其随意应对,他端着饭碗吃口青菜,再吃口饭。肖玉词反倒觉得这话应该对他说,就对着他耳边说,让他长些记性。
饭后常萍不留,想洗了碗就走,曹雁禾没让她洗,赶着人出了厨房,自己包揽了洗碗的活,肖玉词眼精手快,搁一旁要帮他一起洗碗,曹雁禾也不拦他,洗了给他清水清干净,这种活,他们早就熟烂于心,以往晚饭过后,也是一人洗一人清,分工很是明确。
常萍要走,带了些换洗衣物,临走时往厨房门口喊了声,“我回学校了,那汤喝不完记得封好放冰箱,别搁外面放臭了都不知道。”他苦口念叨。
曹雁禾回头一看,她人已走到门口,甩了甩手上的泡沫,“能走不?要不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不用,这才多远,我不残,瞎摸也能走。”常萍好气拒绝。
“真能走?”
“能”
“那您走慢些,别摔了磕地上。”
常萍力所能及她都不去麻烦曹雁禾,不想他累,也不想真觉得自己没啥用,一股强劲支撑,咬咬牙就忍了,忍着忍着成了习惯,也还真不觉得有多疼了。
腿上钢板刚取出那会,夜里时常能感觉钢钉在骨头里肿胀发热,是腿坏了吗?会不会烂掉截肢?甚至觉得身体里多加了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心里排外膈应,心里生了顾忌,胃里常常翻滚恶心,又是头晕又是吐,腿部生了病变,时常伴随疼痛,以为到了截肢这步,其实是普通酸胀,夜思所想焦虑出现的神经错觉,曹雁禾总怕她半夜疼醒,一夜悄悄看了好几次,卉南扬昌来回跑,身体逐渐吃不消,病倒在床。
常萍自觉亏待他,身体小痛忍一忍,不想再让他操心,忍着忍着其实也不疼了。
常萍一走,屋里又只剩他们两人,水流滋滋溢,先是静得出奇,只剩水声,以及瓷碗相互触碰的乒乓声,肖玉词开水缓冲,冲去泡沫一一叠垒规置,曹雁禾手穿他身前,给他关小了水,“关小点,别又溅得满身的水。”
说是上回,猛地开了大水流,冲到碗上又因冲击力太大,反冲跃气四处溅飞,弄了一片狼藉,曹雁禾也没幸免,离肖玉词最近那一角,拧出水滴。
“这挺小的,再关就没水了。”肖玉词撇了撇嘴,又开大,甭管他说,就按自己想法做。
曹雁禾一手泡沫,又掐他脸,“挺固执啊你。”脸上沾了些泡泡的沫。
肖玉词袖口去擦,双手沾了些水往他脸上一甩,滴水乱飞,蹦进双眼,随后曹雁禾抬手去擦,嘴里说他,“打击报复?幼不幼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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