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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安韫屠杀反对的大臣,又逼女帝写下罪己诏,向天下人表示自己无德无能,禅位于他。
三日后,谢安韫登基为帝。
然而,篡位之人既非天授血脉,又非民心所归,而是明晃晃的谋反。天下人口诛笔伐,坐镇地方的节度使不服,暴动频生。
而那女帝呢?
裴朔一共在宫中见过她三次。
第一次。
是在冷宫。
衣衫单薄的女子披着发,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宫纱,曼妙的曲线分毫毕现,她坐在空荡荡的宫室中,偏头望着窗外。
没有伺候她的人。
她的双手被缚在身后,连嘴里都堵了防止咬舌自尽的丝帕,淡金色的铁链从纤细的脚踝一路延伸到床角,防止她逃跑。
之所以防着她自尽,是因为新帝还要以她的性命为筹码,去挟制那些各地以拯救天子为名义起兵的叛军。
可她冷啊。
她轻轻发着抖。
窗外有一簇盛开的梅花。
那是这里唯一的颜色。
她盯着那簇寒梅看了很久,如同一尊美丽的雕塑,察觉到有人来了,才好似受惊了一样,回头看向裴朔,眼睛微微睁大。
她认出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