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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1页）

黎朔这么想着笑了一声，仿佛已经看到赵锦辛皱着眉头怪他的模样。他恢复了些力气，潜入水中躲开守卫，凭着赵锦辛曾经的只言片语摸向宫殿大厅。那是舞会举行的地方。

舞会早已结束，但黎朔并不知道，他还以为这是舞会当夜，疑惑为何听不到舞曲、闻不到美酒佳肴。周围寂静，他只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。

[程秀？！]

黎朔惊喜了一秒，心又悬了起来。李程秀的声音听上去很微弱，很……绝望？

他赶紧循声往前游，拨开丛丛荷叶，入目是临水的一个露台，一个男人背对他站着，绣着金丝线的靴子沾满鲜血，红色从他脚底流下、滴落……几乎染红了整片池塘。

李程秀躺在他脚边，鳞片几乎被剥干净，丧失力气的鱼尾丝丝缕缕散开，露出光滑的沾满红色的人腿……这幅姿态不是因为情动、而是外力生生被剖开。

“乖，忍忍。”

男人蹲下来亲了亲苍白的人鱼，他吻掉李程秀的冷汗、泪水，无视那双哀求的眼神，扬起金色的匕首，毫不留情地继续剜开缠住“人腿”的鱼尾。李程秀恨自己没有力气咬舌自尽，又恨自己坚韧到还无法昏死过去，他感觉生命在不停地流逝，邵群的声音也变得模糊。他温柔又残忍，自私的声音还是那样迷人：

“忍一忍，很快就结束了……程秀，今后只有我能碰你，我来给你腿……你就能永远留在地上，留在我身边了……”

金属刺入身体，刷刷雨声掩盖了人鱼痛苦的呻吟。

黎朔看着几乎蔓延到他胸口的血迹，瞪红了眼。

“程秀……”

他没想到再次见到李程秀时是这样血腥的画面，这个畜生怎么会知道这种残忍的仪式？黎朔又惊又怒，恨得目眦尽裂。他握紧拳头竖起手背尖锐的骨刺，正要冲上去了结这个畜生，却在看到露台上出现第三个人影时，愣住了。

“哥！你在干什么？！”

赵锦辛冲进来的时候，李程秀已经昏死过去，邵群用准备好的清水替他冲洗血污，将苍白的“人”小心翼翼地用最柔软的袍子裹好，抱在怀里。

“你不是看到了？”

他脚下踩着李程秀的血，有些厌恶地踢了踢被剜掉的破碎的鱼尾：